你讲咩阿

永远谦虚
永远严谨
永远热爱

【海天酱油】赔罪

【新世界】

【徐天/金海/前后有意义】

【第六集左右吧】

【军装战损雷雷可太帅了/美强惨实锤】



徐天戴着他那顶毛毡帽子一颠一颠的从胡同口走过来,站定在他大哥房门前的时候心里头还有点颤巍,犹犹豫豫在门口转磨磨,大眼咕噜的从门上的对联盯到踩矮了的门槛也没敢进去。



门上的对联已经斑驳了一整年,到年根底下也是该换副新的了,之前就和大哥说赶过年了要给他糊新窗户纸,刷新门漆,红彤彤的看着有盼头也喜庆。



现如今也不必费事,谁知道过两天北平又换了什么天地,哥三个又移到什么阔土上,是分是合,是一起走还是原地散,徐天想不清楚,他都好几天没睡好了,自从小朵被捅死之后,睡不好,再也睡不好。



所以他现在站在院子中间脑袋沉得像坠了铅,可能是有点发烧了,尤其见到他大哥那张冷板起来的脸,半个眼神都不飘过来的端着脸盆水壶走出来,穿了单薄黑色长袍,里面是灰色的小褂,纽扣齐齐整整的扣到最上面一颗,然后是向下的嘴角和冰凉眼神。



徐天站半天了就一直在直勾勾盯着他大哥看,他大哥长得好,端正,办事又义气,最主要是他大哥对他特别好,好到让自己蹬鼻子上脸那种,也很少外露自己的情绪,偶尔自己不听话惹了事也是大哥去平一平理一理教育两句就完了。



可前两天就是徐天自己惹他生了好大的气,最疼自己的人竟然气到放话说兄弟掰了什么的,徐天冷静下来之后又是半宿睡不好,一大早就跑过来赔礼道歉。



“大哥,我错了”



男孩头顶帽子边的两片毛毡子忽忽悠悠的晃,徐天点个头就跟着上下翻飞两下,再跑两步活像只长了大耳朵的狼狗。



“哥,真错了,对不住你,别生我气了”



徐天见立在花坛边的男人没反应,又讨好似的走上前两步重复一句。



男人还是没反应,洗完脸了又沾了点牙粉细细的清理自己一口整齐贝齿。



“哥我真的……阿嚏!”



金海挺得直直的脊背终于弯下去了点,吐干净嘴里的泡沫,男人一只手端着脸盆凑到了徐天跟前,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这个老是给自己惹事的臭弟弟,嘴角张合两下没出声,憋着的火和脏话都被一双盛着笑的眼熄灭了,不怎么真心的笑,有点讨好。



但是金海还是被逗笑了,发自内心的勾了下嘴角,觉得不该一句话没说就原谅了这个兔崽子,然后恨铁不成钢似的开始训人。



“天儿,你还是太嫩了……”



“哥,我嫩不嫩你还不知道吗”



还没进入正式环节,徐天一句没过脑的大白话直戳金海的耳根子,本人没啥感觉认为挺正常的一句话到了上年纪有经验人的耳朵里,没心防也变成了有想法。



徐天一脸正经的看着自己大哥被噎到脖子开始泛红,反倒是一点没意识的奇怪挠头。



我说啥了给大哥惹成这样。



金海有点无奈的缓了两口气,砸吧几下嘴,停了半分钟才继续,至于为什么要缓一会儿,毕竟还是大清早的,男人嘛。



“天儿”



“听哥一句行不行,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,听我一句行不行”



“那是您口重”



徐天还是咧着嘴笑,勉强的,越笑越难看。



“这事过去就过去了,别管了成吗”



“不成大哥,我得管”



“你管的了谁”



“大哥,我管不了别人,我就管我自己”



“你管自己得先稳当了!”



得,白说了。



金海眼看着男孩说了两句又要犯傻气,索性眉毛一立又拉下了脸转身进屋,也不理他,就剩他一个人继续院儿里站着醒神儿。



说是剩他一个不理,实际上屋里偷摸拉开小窗帘观察着呢,上霜了的玻璃片,影影绰绰的透着个灰色人影,缩着脖子,没事还抽两下鼻涕,可怜吧唧的,怪招人疼。



金海伸出两根手指头掀开一角纱帘子,仰着头瞅外面那二愣子,瞅两眼叹口气,再瞅两眼,甩甩毛巾,再瞅两眼。



得,还是招呼进屋吧。



昨天刚从柳爷那光了半天膀子回来,估摸着还发着烧呢,于是来赔罪的徐天外面没站到一刻钟就又被自家大哥伸手拽进屋了。



拽进屋不太明智,屋里烧着炕点着炉子,热得人心头发慌,心底发痒,徐天在炕稍坐着坐着就坐不住了,眼巴前就是他大哥藏在马褂下面的长腿细腰,拿着炉钩的手腕子骨节分明,手好看,适合拿枪,适合办大事,就以前跟自己办过的那种大事。



墙上还挂着警服呢,束腰的,地上还有双长筒皮靴子,都是勾人物件。



徐天使劲咽了口口水,试图转过头看看窗外缓解一下,街头叫卖声越发嘹亮了起来,远远近近的人间烟火气又满溢出来,开始苏醒的北平才是真正的北平。



太阳开始升起来了,透过雪白窗纸照得屋里亮堂堂的,一屋子坦诚的光,让徐天的满腔火气没处放,只有狠狠撞上他大哥的嘴角才能缓解些来。



于是俩人就那么缠巴去一块了。



徐天这次做的很疯。



也很不留情面。



尽管那是一副男人的身体,不年轻的,不健壮的,彻头彻尾的男人的身体,然而徐天却像要了命似的紧紧搂抱着身下的人,线条流畅的后脊渗出滚烫汗渍,在清晨亮堂堂的窗户纸上映出暧昧的耸动,一下,又一下,一次比一次更狠,一次比一次更过分。



在得不到一丝回应时,徐天更像是一头发疯的小豹子,血红了眼,在最亲近的人这里倾泻委屈,找寻不甘的弥补,明明是在讨要关爱,做出的事却要多混蛋有多混蛋。



热气透过黏合在一起的湿漉漉的皮肤传过来,徐天感觉自己在逐渐丧失几乎所有的感官能力,只有眼前所见和指尖所触为人世间最真切的温暖,他的大哥,他的金海,金黄色的汪洋大海,波涛汹涌深不见底。



他的名字像他的人,像他的眼,像他的处世,像现今的北平,他的大哥,他舍不下的大哥,就是他的北平,藏着他顶顶珍贵的青涩和秘密。



金海的黑色大褂还大咧咧的敞着,仰躺在大炕上的男人闭紧了眼皱着眉一丝声音也不肯透露,满头满胸膛细密的汗珠,只是偏着头咬碎了后槽牙般隐忍,无声的承受住徐天所有的冲撞。



“大哥,哥,你看我”



北平的冬天太冷了,有太阳也不暖,冰凉的阳光,黄澄澄的透过眼皮戳进脑子里,金海闭着眼都能感受到被下狠了手玩弄的眩晕。



眼前,红的是血,黑的是影子,闪着白光的是欲望,大片大片的红泛着黑,夹杂着星星点点的光。



不,他看不见,自己一直都没肯睁眼,那这些都是什么呢,金海痛到极致反而生出些爽快来,在徐天一声又一声的哥哥里被哄得眼前冒金星。



“哥,哥,对不起,我对不起你”



徐天倔强的凑到他的耳边说话,大眼睛里流淌出的悲伤和空洞一点一滴的砸到金海的耳尖上,顺着被蹂躏红出血的耳廓缓缓滑到耳洞深处,温热液体触及到鼓膜的时候带起半边身体的酥麻,还有整个头脑的嗡鸣。



然而金海仍然听得真切。



“大哥,是我错怪你了,我对不住你,但是,但是大哥你看看我”



金海身后面痛得厉害,昨儿一宿没睡好,又被徐天这么一闹浑身都软得没劲,想放两句狠话也像在示弱。



“你还能不能干点正事了”



金海嘴上嘟嘟囔囔的念,嗓子尽量压下来小声一些,只能在心里狠狠咒骂徐天的泪腺是不是有点过于发达,不然怎么会沾了自己一胸膛的眼泪鼻涕,厚实嘴唇却是干巴巴皱兮兮的,被风吹得起了皮。



金海的眼睁开了就盯着小孩被吹杉了的脸颊和缺水的唇看,一边看一边出神似的伸出手指头,抖着手腕的去按压徐天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伤疤。



轻柔小心的动作又惹出身上人的两泡泪,太烫了,金海甚至感觉自己的指尖要被灼伤,不自觉的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和本就不怎么抗拒的心里防线,凑到颈窝里讨摸摸的大狗痒得金海都要笑出来了。



“大哥我对不起你,但是小朵这事没人帮我……”



金海的笑僵在了脸上。



“我不是人嘛!”



“你不如说是我杀了小朵”



金海梗着脖子往后一靠,再次紧闭上了眼睛,这一次他不打算睁开,再也不,因为这混蛋小子真的是他娘的太混蛋。



“哥”更混蛋的是徐天像是信了,猛地停住了的动作后犹豫了三秒,又使劲晃晃脑袋说服了自己似的继续大刀阔斧起来。



“哥,你别这么说”



金海还是被伤到了一点,因为那三秒的停顿,或者,是这三天的焦虑和怀疑,他认命一样随人拿捏,放松了手脚任由小孩在自己身上得趣作乱。



他管不了了,也不想管,累,心累,身体也累,像被两桶滚烫滚烫洗澡水泡透了似的累,越累越委屈,越委屈越累。



然而他找谁说去呢,怎么说,你找凶手,怀疑到我这来,那我出去也是杀人去了,还是为了你,像拜把子之前那年一样,帮你平事儿,现如今仍是为你,一直都是为你,只有你一个。



你还。



你他娘的现在还这样。



徐天只混蛋了几分钟就又恢复了歉疚的小奶狗模样,搂着抱着,使劲圈着不让人跑的狠狠疼爱。



“我为什么要杀小朵……”



金海死死拽着被角不撒手,喉结抖了两下声音低沉沙哑的问,微弱到有点可怜的感觉,还带着点哭腔。



那是徐天从未听过的那种哭腔,吓得他顿时慌了起来,凑到最亲密的距离一声一声的叫他大哥,嚼烂了似的说对不起,然后更紧密的和人结合在一起,可金海还是有点被伤到了。



徐天最后喘着粗气瘫在他大哥身上的时候,终于听见沉默了全程的男人的话。



“天儿,我从来,从来也没拿女人当过事”



金海有一下没一下的顺徐天的头发,乱糟糟的跟稻草似的,骨感修长的手指肚按压在徐天的头皮上,缓解了他连着三四日没睡好的疲惫。



金海喘了好半天喘匀了才继续言语。



“只有你,只有你是我的事儿,天儿,只有你”



“所以咱别折腾了成么,过两天咱就去南边,买个三进院的大宅子,你,我,铁林,我们不折腾了,行吗,不折腾了,不在北平待了”



徐天的眼眶又开始湿润起来,把头埋在他的兄长的胸前不肯起。



他才二十四,却已经得到,也已经失去,死别被迫接受,生离正要来临,沉重来得太及时,他还没有做好准备。



金海还是在絮絮叨叨的说,被男孩实打实的压着,也不嫌沉,两条大腿凝了白的红的乱糟糟的敞着,嘴里却还是碎碎念着他们想象中的未来。



“不折腾了,我们走,远远的走,再不回了,成么……”



念叨到最后金海是把自个给念睡着了,而且一睡就睡了很久,醒来的时候身上干干净净的,大褂整齐的穿着,还盖了被子,四个被角掖得严严实实。



金海扶着昏沉沉的头勉强起了身,窗外那一小块玻璃被擦净了,透过那片没霜的玻璃,太阳升的很高,天气依旧凉爽。



而北平,此刻就在他的院子里,缩着脖子跺着脚,在给他赔不是。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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